第88章 溫言臨的老本行 喵喵喵喵喵喵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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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撿到那本殘破的《如何獲得一個道侶》時, 溫言臨已經大概猜到了當時的情形。
玉衍帶著此書去找他，然後在橋上被捉。
至於書上燒焦的痕跡，對方使用的應該是一類屬火法器, 玉衍沒有躲開，或者躲不開。
躲不開可能是因為中了什麽禁制，而如果是沒有躲開，說明她壓根沒有想到對方會突然出招……
無論是中禁制, 還是被偷襲，玉衍都沒有防備, 因為在她眼中，當時她所面對的最信任的人的模樣。
至於誰是她最信任的人……
“好了。”莫景山莊的莊主段鋒站出來道：“總之現在我們各宗先加強防禦，另外尋找玉衍的下落。”
他轉頭對湯天頓道：“目前蒼羽教的嫌疑最大, 我們最好派人去打探一下虛實，做好救人準備。”
湯天頓點點頭，與幾位宗主挑選合適人選。
部署完後，眾人各司其事, 溫言臨則帶著林青秋返回住處。
一進屋，空蕩蕩的房間讓他有些不習慣。
朝夕相處的人忽然消失，溫言臨的目光所落到的每一處, 都能勾起他的回憶。
林青秋從他懷裏跳下地，回頭一看溫言臨杵在原地，直楞楞地望著玉衍那屋的門。
林青秋的表情逐漸豐富起來。
“嘿！看什麽呢？”林青秋跳上茶幾, 拉回溫言臨的註意力。
“沒什麽。”溫言臨的神色回歸正常, 他轉過頭來, 忽然問林青秋：“你是她的結契妖獸，可知她最信任的人是誰？”
林青秋脫口而出：“當然是你了！”
“……”溫言臨頓住，“為什麽這麽說？”
林青秋反問：“要不然還能是誰？”
溫言臨張了張口, “她的師長、友人……”
“不存在的。”林青秋細數玉衍的人際關系。
師長晏行丘，死於非命，本尊她自己保存著，不可能被偽裝成晏行丘的人騙。
而玉衍的友人，映紅和莫一色應該算得上，但他們身在廣域城，先不說玉衍對他們的信任親近程度有幾何，他們毫無征兆地出現在聖木青山宗，光這一點就足夠讓人懷疑了。
其實溫言臨心中早有答案，再從林青秋口中得到肯定，他的心情起起伏伏，在“果然如此”和“竟是這般”之間反覆徘徊。
事到如今，溫言臨不得不承認，付始悟說的沒錯。
玉衍在他心裏確實有些特別了。
溫言臨甚至不清楚這種感覺是何時產生的，玉衍的情意來勢洶洶，正如一團火，最是能治他的淡漠疏離，饒是他的心固如冰山，冰山的一角卻在不知不覺時，漸漸融為了一灘柔水，往後更是土崩瓦解，轉眼間已經一塌糊塗。
意識到了這一點，溫言臨悵然若失，他匆匆轉身，直奔宗主府去。
林青秋在後頭喊道：“你去哪？”
溫言臨頭也不回：“去救她！”
……
“什麽？有人強行沖殺到了你們莊內？”湯天頓驚詫不已。
“沒錯，還擊殺了十五名弟子……等我們趕過去的時候，他們已經逃跑了。”段鋒捏碎了傳訊玉牌，一邊切齒痛恨，一邊焦慮道：“這些家夥如今不擇手段，不似以前一樣藏著掖著，說明——”
“說明易脈秘陣將成！”湯天頓頹然癱坐，想了想，他又抓著兩旁扶手，霍然起身道：“蒼羽教呢？來不及探查了！直接派他們上去！”
段鋒也是如此想的，另外幾大宗主沒有異議，於是玄虛領命，帶著三十多個十大宗門的頂級精英，一同奔往了蒼羽教所在的上京州。
他們前腳剛傳送走，溫言臨後腳來到了宗主府，聽聞玄虛等人已經出發，他打心底覺得不對勁。
其實湯天頓他們也覺得沒譜。
段鋒肯定沒有認錯，匕首確實是蒼羽教的。
但是從支走溫言臨、設計抓走玉衍這兩點來看，對方應該是個相當謹慎的人，不可能留下這麽大一個破綻。
他們打心底明白，對方十有八/九是想混淆視聽，誤導他們去找蒼羽教。
可現場唯二的證據裏，只有匕首的指向性最明確。
他們只能僥幸一試，萬一呢？萬一對手就是沒考慮到這一點，不小心暴露了真實身份呢？
“湯宗主，人偶和匕首能否借我一看？”溫言臨上前對湯天頓行一禮，得來二物後，他先是把匕首拿在手中仔細觀瞧，然後放到了一邊，又拿起陶瓷人偶來。
這人偶做的惟妙惟肖，所以比起紙人來說，它變化成的人形更真假難辨。
湯天頓見溫言臨不看匕首，反而看那陶瓷人，他搖頭嘆氣，“別找了，上面沒有敲章。”
陶瓷手藝人會在作品上敲章，這個章往往敲在底部，可以讓買家尋到是何處何人所造。
而這個陶人明顯是私人所制，故意沒有留名，頂多讓他們得知對方是個用陶人術的高手。
但這個範圍可就廣了，他們根本不好去找，由此可見對手有多狡猾。
溫言臨卻不是為了找章。
他拿人偶往桌上敲了敲，是中空的。
而人偶從頭到腳封閉嚴密，沒有漏出一絲縫隙。
據他的經驗，這樣的手藝在上京州、春陽州和九曲州最為流行。
緊接著，溫言臨拿起匕首，用刀柄往陶瓷人偶上一砸。
人偶裂成好幾塊，發出清脆的響聲。
湯天頓等人一楞，“你這是幹什麽？”
溫言臨不答，他抓起中空的人偶往裏面探瞧，可惜的是裏面沒有藏章。
有的手藝人為了不破壞作品的完整性與美觀性，會把章敲在作品內部，雖然最後看不見，但形式到位，也不失為一種浪漫的做法。
不見印章，溫言臨卻有了其他收獲。
首先是人偶內部最為明顯的紫紅胚體。
陶土中若夾雜的鐵元素過多，燒結後的胚體便呈紫紅色，此方大陸結合五行之名，稱之為“火陶”。
溫言臨按照顏色深淺，心底默數了幾個盛產此種火陶的地區。
再看上釉，光看橫截面，其釉薄，用的是吹釉之法。
結合以上幾點，溫言臨拿出五州地圖，在上面圈畫出幾處符合這些條件的地方，然後又對湯天頓道：“湯宗主，再借陶人術名單一看。”
湯天頓：“？”
他往被敲爛的陶人上看了好幾眼，硬是沒看出任何端倪，不知這溫言臨從中發現了什麽。
他掏出整理出的名單交予溫言臨，看他對比地圖，最後標註出了三處地方。
“春陽州的九宮教和煉血堂、上京州黃鱟教，這三教的嫌疑最大。”溫言臨把地圖轉了個向，往湯天頓等人面前一推，又拿起筆在另外五教一一點過：“如果不是他們，那鬼月谷、裂星閣、埲山教、棘沙教、礠耦甏勍宗也有可能。”
“？？？”看溫言臨言之鑿鑿，湯天頓等人茫然問他：“你怎麽知道？”
溫言臨收回手，“老本行罷了。”
湯天頓等人：“？？？？？？”
你老本行到底是幹什麽的？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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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於書上燒焦的痕跡，對方使用的應該是一類屬火法器, 玉衍沒有躲開，或者躲不開。
躲不開可能是因為中了什麽禁制，而如果是沒有躲開，說明她壓根沒有想到對方會突然出招……
無論是中禁制, 還是被偷襲，玉衍都沒有防備, 因為在她眼中，當時她所面對的最信任的人的模樣。
至於誰是她最信任的人……
“好了。”莫景山莊的莊主段鋒站出來道：“總之現在我們各宗先加強防禦，另外尋找玉衍的下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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部署完後，眾人各司其事, 溫言臨則帶著林青秋返回住處。
一進屋，空蕩蕩的房間讓他有些不習慣。
朝夕相處的人忽然消失，溫言臨的目光所落到的每一處, 都能勾起他的回憶。
林青秋從他懷裏跳下地，回頭一看溫言臨杵在原地，直楞楞地望著玉衍那屋的門。
林青秋的表情逐漸豐富起來。
“嘿！看什麽呢？”林青秋跳上茶幾, 拉回溫言臨的註意力。
“沒什麽。”溫言臨的神色回歸正常, 他轉過頭來, 忽然問林青秋：“你是她的結契妖獸，可知她最信任的人是誰？”
林青秋脫口而出：“當然是你了！”
“……”溫言臨頓住，“為什麽這麽說？”
林青秋反問：“要不然還能是誰？”
溫言臨張了張口, “她的師長、友人……”
“不存在的。”林青秋細數玉衍的人際關系。
師長晏行丘，死於非命，本尊她自己保存著，不可能被偽裝成晏行丘的人騙。
而玉衍的友人，映紅和莫一色應該算得上，但他們身在廣域城，先不說玉衍對他們的信任親近程度有幾何，他們毫無征兆地出現在聖木青山宗，光這一點就足夠讓人懷疑了。
其實溫言臨心中早有答案，再從林青秋口中得到肯定，他的心情起起伏伏，在“果然如此”和“竟是這般”之間反覆徘徊。
事到如今，溫言臨不得不承認，付始悟說的沒錯。
玉衍在他心裏確實有些特別了。
溫言臨甚至不清楚這種感覺是何時產生的，玉衍的情意來勢洶洶，正如一團火，最是能治他的淡漠疏離，饒是他的心固如冰山，冰山的一角卻在不知不覺時，漸漸融為了一灘柔水，往後更是土崩瓦解，轉眼間已經一塌糊塗。
意識到了這一點，溫言臨悵然若失，他匆匆轉身，直奔宗主府去。
林青秋在後頭喊道：“你去哪？”
溫言臨頭也不回：“去救她！”
……
“什麽？有人強行沖殺到了你們莊內？”湯天頓驚詫不已。
“沒錯，還擊殺了十五名弟子……等我們趕過去的時候，他們已經逃跑了。”段鋒捏碎了傳訊玉牌，一邊切齒痛恨，一邊焦慮道：“這些家夥如今不擇手段，不似以前一樣藏著掖著，說明——”
“說明易脈秘陣將成！”湯天頓頹然癱坐，想了想，他又抓著兩旁扶手，霍然起身道：“蒼羽教呢？來不及探查了！直接派他們上去！”
段鋒也是如此想的，另外幾大宗主沒有異議，於是玄虛領命，帶著三十多個十大宗門的頂級精英，一同奔往了蒼羽教所在的上京州。
他們前腳剛傳送走，溫言臨後腳來到了宗主府，聽聞玄虛等人已經出發，他打心底覺得不對勁。
其實湯天頓他們也覺得沒譜。
段鋒肯定沒有認錯，匕首確實是蒼羽教的。
但是從支走溫言臨、設計抓走玉衍這兩點來看，對方應該是個相當謹慎的人，不可能留下這麽大一個破綻。
他們打心底明白，對方十有八/九是想混淆視聽，誤導他們去找蒼羽教。
可現場唯二的證據裏，只有匕首的指向性最明確。
他們只能僥幸一試，萬一呢？萬一對手就是沒考慮到這一點，不小心暴露了真實身份呢？
“湯宗主，人偶和匕首能否借我一看？”溫言臨上前對湯天頓行一禮，得來二物後，他先是把匕首拿在手中仔細觀瞧，然後放到了一邊，又拿起陶瓷人偶來。
這人偶做的惟妙惟肖，所以比起紙人來說，它變化成的人形更真假難辨。
湯天頓見溫言臨不看匕首，反而看那陶瓷人，他搖頭嘆氣，“別找了，上面沒有敲章。”
陶瓷手藝人會在作品上敲章，這個章往往敲在底部，可以讓買家尋到是何處何人所造。
而這個陶人明顯是私人所制，故意沒有留名，頂多讓他們得知對方是個用陶人術的高手。
但這個範圍可就廣了，他們根本不好去找，由此可見對手有多狡猾。
溫言臨卻不是為了找章。
他拿人偶往桌上敲了敲，是中空的。
而人偶從頭到腳封閉嚴密，沒有漏出一絲縫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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緊接著，溫言臨拿起匕首，用刀柄往陶瓷人偶上一砸。
人偶裂成好幾塊，發出清脆的響聲。
湯天頓等人一楞，“你這是幹什麽？”
溫言臨不答，他抓起中空的人偶往裏面探瞧，可惜的是裏面沒有藏章。
有的手藝人為了不破壞作品的完整性與美觀性，會把章敲在作品內部，雖然最後看不見，但形式到位，也不失為一種浪漫的做法。
不見印章，溫言臨卻有了其他收獲。
首先是人偶內部最為明顯的紫紅胚體。
陶土中若夾雜的鐵元素過多，燒結後的胚體便呈紫紅色，此方大陸結合五行之名，稱之為“火陶”。
溫言臨按照顏色深淺，心底默數了幾個盛產此種火陶的地區。
再看上釉，光看橫截面，其釉薄，用的是吹釉之法。
結合以上幾點，溫言臨拿出五州地圖，在上面圈畫出幾處符合這些條件的地方，然後又對湯天頓道：“湯宗主，再借陶人術名單一看。”
湯天頓：“？”
他往被敲爛的陶人上看了好幾眼，硬是沒看出任何端倪，不知這溫言臨從中發現了什麽。
他掏出整理出的名單交予溫言臨，看他對比地圖，最後標註出了三處地方。
“春陽州的九宮教和煉血堂、上京州黃鱟教，這三教的嫌疑最大。”溫言臨把地圖轉了個向，往湯天頓等人面前一推，又拿起筆在另外五教一一點過：“如果不是他們，那鬼月谷、裂星閣、埲山教、棘沙教、礠耦甏勍宗也有可能。”
“？？？”看溫言臨言之鑿鑿，湯天頓等人茫然問他：“你怎麽知道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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